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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评鉴学」 形式评鉴学(FormCriticism)对于圣经传统的研究;据估计,这些传统原是口传的。定义和历史形式评鉴学所关注的,是对文学评鉴学判断为有文字记载之前的资料,追本溯源。它尝试把这些口述的传统,在人与人或群体跟群体之间,历来辗转相传的经过描绘出来。它特别重视群体的思想和生活,对传统所带来的改变。以旧约为例,形式评鉴学假设以色列民富有动力的生活,对口述的传统产生具创意的影响,所以致力在已知的整体传统中,寻求更多了解个别传统的早期模式。在新约方面,形式评鉴学的研究主力是放在符类福音上。它的焦点集中在符类福音中个别的传统,把资料分门别类,辨别哪些是反映教会关心的事情,哪些源出耶稣自己或源于当代犹太教或希腊文化。形式评鉴学是在1901年,由庚克发展成为评鉴工具的。他在一本创世记的注释中,尝试追溯创世记现存之文字记录的传统最早的形貌,因而开展了一个新局面。庚克接纳当代的文学评鉴分析,但坚信能够找到比来源评鉴所想象的年代更早期的资料。他假定在出现文字纪录或有系统的传统资料收集行动之前,尚有一个口述的时期,故个别的故事早已以独立的形式在民间流传。所以这类故事应该从它们在创世记中的背景分划出来,然后对比古代近东地区类似记载的背景,作独立的研究。庚克相信这些原来是口传的故事,长期因应以色列人的社会及文化变化,曾经历一些发展和改变。庚克把创世记故事按其目的,分类为「人种学传说」,是解释种族间的关系;「语源学传说」,是解释种族、山岳、河川、圣所和城市名称的渊源及含义的流行记录;「礼仪传说」是用来解释以色列的圣礼习俗;「地质学传说」则说明某个地域或地点的特性。庚克尝试探讨一个较早期的记载,如何因着一些附加的资料而改变,这些附加的资料主要是针对思想方面而非故事的形式。他辩称这些附加的资料,常会破坏了故事的和谐,内容却较为一般性,所以十分容易辨认。他的分析倾向删去创世记中一些言论和短篇的叙述。当庚克分析一些个别的事件,他试图找出原来的记述被更改的原因,好找出这些传统内在的历史。庚克相信这种把经文分成小段地辨认,及按叙述、教导和传统礼仪而分类的方式,同样适用于符类福音的研究上。这个意念由他的一个学生狄比流发展出来,见于他对原始基督教传统有关施洗约翰的研究(1911)。狄比流在这较早期的作品中,就符类福音及其中所包含的传统资料发表结论时,所采用的两种方法,奠定了形式评鉴学日后运用的基本纲领:(1)写福音书的人是收集和保留传说的人而非作者,他们所做的是编辑收集得来的材料,加入时间、地点、转接的片段和总结的报告。(2)无论是语录或叙述,在福音书的作者把他们以文字表达出来之前,均早已用口语的方式出现。狄比流后来更出版了一本名为《福音书的形式评鉴》的小册子(1919),书中有他另一个观点。他提出在符类福音的传统中,可以分为5种形式。3个月后,他的学生史密特把狄比流的意念,运用在符类福音的架构上,意图证实各段落的次序,是随意和武断的,甚至在马可福音──叙述耶稣事工的最古老记录──亦是如此。1921年,布特曼出版了他对符类福音中,各传统历史所作之独立研究。他有系统地查核了符类福音所有的资料,不但要按形式来把它们分类,且更要找出它们的来源,看有哪一些是由早期的巴勒斯坦教会演变出来,又有哪一些是从较后期的希腊群体中成形的。形式评鉴的方法符类福音的形式评鉴,可分为3个阶段。首先,福音书中的故事和语录,会从现有的架构中,被独立出来。史密特曾把福音书和其中的传统,比作一串珍珠项链;项链上的珍珠是靠人手用一根绳子把它们串起来。在形式评鉴这个最早的研究阶段,所作的就是把这根绳子剪断,使每颗珠(个别的传统单元)可以给人独立查核。在第二个阶段,学者会对这些传统进行内在的评鉴,以找出其原来的形貌。这是基于一个假设,认为从其架构中被抽离的单元,仍不是其原有的形式。要恢复其原貌,第一步要做的,是把材料分类。例如,耶稣所说的许多话中,就可以归类为有重要言论的宣告性故事。其中有些是发生在争论中的(例:可二23-28,而宣告见于27、28节),其他的可列入教义性的教导(例:可十二28-34,宣告见于32、33节)。主的话语有时会以箴言(可二17上)、预言(可九1)、使命宣告(可二17下,十45)或比喻(可四30-32)的形式出现。至于叙述耶稣事迹的材料,亦可如此分类(例:可一40-45是一个神迹)。资料分类后,便可按其风格跟民间口传「文学」的接近程度,来断定其原有的形式。学者假设:(1)每种不同的形式,都各有其典型特性;(2)每个单元完整而独立,并且各有风格,表达一个思想或事件;(3)透过分析那些形式,可以追溯一个传统所经历的变更;和(4)既然这些考虑因素可以运用在犹大人或希腊人当时流行的文学中,必然亦可应用在福音书上。例如,布特曼根据以上的假设,判定在马可福音二章19、20节中,第19节保存了耶稣所说的一个简单的比喻,而第20节却是在耶稣死后才加上去的,用以解释原有的比喻和应用在敬拜的群体中。 在第三阶段,是以外在的评鉴研究各个传统单元,找出早期教会的生活背景,好说明这些传统如何保存下来。在这阶段中,形式评鉴的学者必须努力重建初期教会实际的历史,以便进一步把福音书中的材料分门别类。我们假设福音书中的传统,能帮助教会推动福音工作、维护真道,并使教会在敬拜和纪律上更趋成熟。 故此,狄比流、布特曼和其他学者认为,在某些情况下,人们会不惜改变传统来迁就上述几个目的;在另外一些情况中,这也说明了各种的传统,如何在教会生活的发展过程中,衍生出来。形式评鉴的价值形式评鉴的方法是有其优点的:(1)强调福音书写成之前口传的阶段,可以抗衡较早时期,一面倒地着重文字数据源的处理方式。(2)以信仰团体作为圣经传统的监护人和传递者,是一个合理的观点。(3)福音书本是一种针对特别的情况而写的「应景文字」。所以,形式评鉴的学者强调信仰团体的实际生活情况是正确的。(4)最后,特别把各类不同的传统单元,作独立的处理,如各组别的宣告性故事和坚持传统是以耶稣受难的叙述为中心的主张,对于诠释福音书有很大的帮助。反过来说,形式评鉴的3个阶段,都有值得批评的地方。第一个阶段对符类福音特性的估计,指出了一个真理。虽然圣经的记述跟传统确切的连系,看来比我们预期的少,但这并不等如早期教会,就是妄顾历史次序或事实真相的。史密特的手法是以福音书来互相对照。他的方法给符类福音预先假定了严格的文学评鉴,却忽略了口述的传说能够为他澄清一些他所观察到的难解之处。形式评鉴亦忽视了个别的福音书作者在历史、神学和对象方面的独特性。再者,福音本身是不能抽离某些背景而宣告出来的。既然真理的信息,包括了一个生命的故事,则在某程度上难免有一个次序。史密特所发现的次序,事实上正好符合彼得在使徒行传十章36-41节的讲道。第二个阶段的基本弱点,在于材料的分类,通常反映了内容而非形式。这样,学者宣称所拥有的客观性,并不显明。此外,他们以风格来划分,亦受到严峻的挑战,因为他们虽然宣称这些假设是建立在为公众确认的基础上,但事实并非如此。所以,它们能否严格地加于口传的材料上,则仍然是一个问题。这样的假设排除了由于提出这些传统的个别人士的权威,带来不同形式的可能性。在符类福音中,内容比形式更为重要,过分着重狭窄的形式而批判传统,是不合宜的。另外还有一个反对的理由,十分充分。所谓「风格的规律」,是基于研究一些长时期以口语形式流传的材料而得出来的。这些准则似乎并不适宜用来衡量一些传统单元,它们出现的时间,与文字的记录,只相差一至两代。在形式评鉴的第三个阶段,外在的评鉴被运用在传统单元上,以追溯群体所经验的生活方式时,形式评鉴学者过于强调假设的情况最为显著。狄比流和布特曼认为讲道及敬拜的要求,是引致传统被改动的主要原因。布特曼后来更把一切跟敬拜有关的变更,都归咎于希腊的群体,例如对耶稣这个人的关注、降生的记述、耶稣所行的大部分神迹、现存圣经中有关复活的记载、耶稣使命的宣告(太十一27;可十45;路十九10)和设立圣餐时说的话。至于巴勒斯坦的群体,布特曼把其他所有的叙述部分和教导中,可能有过的演变,几乎都归到他们的账上,其中包括了福音书中清楚论到末世的材料和显示耶稣明了自己的弥赛亚身分之讲论。这些反面的评价是因布瑟对早期基督教历史所作的整理而掀起的。布瑟极力主张清楚划分巴勒斯坦和希腊的基督教。他指出称耶稣为「主」,是说希利尼话的外邦信徒在敬拜中率先采用的。说亚兰文的巴勒斯坦基督徒早期只称耶稣为人子。布特曼和其他学者追溯一些传统开始确立之际,教会的社会背景时,便采用了这种过分清楚划分巴勒斯坦和希腊教会的态度。时至今日,这种对早期教会的历史及发展所作的重整,已被公认为不准确的。希腊跟巴勒斯坦基督教的分野,被过分渲染了。巴勒斯坦并不是一个不受希腊影响的孤岛;就是耶路撒冷本身,也有希腊色彩的会堂。更何况,最初把福音带进希腊地区,根本就是耶路撒冷或其他巴勒斯坦社群的基督徒。故此,布瑟所假设的巴勒斯坦跟希腊基督教之差异,是难以成立的。此外,形式评鉴的这个阶段,硬把福音传统跟耶稣和亲眼目睹衪言行的见证人分开,是不公平的。早期的教会中,这些曾经目睹、跟从主的人持续影响传统的形成和传递。所以,如要追溯有关耶稣言行的传统之起源,这是不容忽视的。WilliamL.Lane另参:「底本说」;「编辑评鉴学」;「来源评鉴学」;「传统评鉴学」;「化除神话」;「新约评鉴学」;「旧约评鉴学」。―― 证主圣经百科全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