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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王纪」 列王纪上、下(Kings,BooksofFirstandSecond)接续约书亚记、士师记,以及撒母耳记,记载与神立约之民历史的书卷。列王纪以大卫当朝的结束,作为记述列王事迹之始(王上一1、2)。内容论及所罗门的王朝(王上二至十一)、联合王国的瓦解(王上十一,十二)、分裂王国史(王上十二至王下十七),并载有幸存的南国历史及其于主前586年的灭亡,以及约于主前561年,巴比伦王以未米罗达善待约雅斤之事。作者和写作年代在希伯来的正典里,列王纪上下原先被视为一卷;全书分为上下参半的形式,首先见于七十士译本,最后于主后十五世纪才被希伯来文圣经采纳。本书的作者不具名,有关对作者的考证则只能从作品的重点和观点推论而得。巴比伦他勒目(《巴巴伯德拉》15上)认为列王纪是耶利米的著述。这种见解虽然可能由于较晚期的犹太传统所致,该传统倾向把圣经各卷列入先知的著作。然而,这视为先知著述的理论,颇与证据吻合。本书有相当多篇幅记载先知的生平,例如:在47章中,就有16章描述以利亚和以利沙的事迹(王上十七至王下十),对于其他先知,如亚希雅(王上十一29-39,十四1-16)、不知名的神人(王上十三1-10)、米该雅(王上二十二13-28)等,也花了不少笔墨。曾参照以赛亚(王下十八至二十;赛三十六至三十九)和耶利米(王下二十四,二十五;耶五十二)著作的可能性,也显示本书是出自先知的手笔。作者或编者对于先知话语的功效,表现了浓厚的兴趣之余,还经常提醒人们要留意先知以前所说的,已经应验了。有人最初认为这样的史书,不可能出自先知之手,但证据所显示的刚好相反。先知作为立约关系的护卫者,他们笔下的记载,可成为其他圣经史家的数据源。下列即为这一类的取材:先见撒母耳的书、先见拿单的书、先见迦得的书(代上二十九29);先知拿单的书、示罗人亚希雅的预言书、先见易多的默示书(代下九29);先知示玛雅和先见易多的史记(代下十二15);先知易多的传(代下十三22);先知以赛亚所写的乌西雅传等(代下二十六22)。加上列王纪被列入希伯来正典的前先知书,上述的一切都一致地指向列王纪为先知的著述。本书最后一部分的年代,必须定在最后被记录的几件大事以后。以未米罗达对约雅斤的宽大为怀(约主前561),是本书的尾声,从而定下最早的写作年代。由于它没有谈到重建时期的情况,它可能是早于539年写成的。作者选择其资料,似为了回应被掳的人民神学上的困扰,故在在都暗示它的写作日期是在主前561至539年之间。结构和内容列王纪的编者特别列出他在作品中使用的3种数据源,圣经学者相信编者可能还援用了其他许多材料。当然,编者未曾明确列出的数据源,只能算为研究其作品的学者的臆测,也只能具有不同程度的可能性而已。作品中明列和可能采用的材料,列举如下:所罗门记(王上十一41)此材料包括「所罗门其余的事,凡他所行的,和他的智慧」的补充资料。这些补充材料或许包含传记性质,诸如类似二母争子的官司(王上三16-28)、示巴女王来访(王上十1-10)等记载。但这些材料究竟是正式的宫廷记录或是非正式的文书,则一直备受争议。有些学者尝试抽出部分的材料,例如:视建筑物的描述得自圣殿档案(王上六,七)、诸臣的名单取自政事档案(王上四,五),但这些仍然只属臆测。以色列诸王纪在列王纪有关北国君王事迹的末段记载中,曾17次提及这项资料。至于这些年代史的性质,就从编者所提供的信息所属类型,即可略知一二。例如:「耶罗波安其余的事,他怎样争战,怎样作王」(王上十四19);「暗利其余的事和他所显出的勇力」(王上十六27);「亚哈其余的事,凡他所行的和他所修造的象牙宫,并所建筑的一切城邑」(王上二十二39);「约阿施其余的事……和他与犹大王亚玛谢争战的勇力」(王下十三12);「耶罗波安其余的事……他怎样争战,怎样收回大马色和先前属犹大的哈马归以色列」(王下十四28)等记述,让读者可以从中获得更多资料。从这些经文可以看出,其资料取自载有诸王在位记录的官方年鉴。犹大列王纪和以色列诸王一样,这项数据源曾在有关犹大君王的末段记载中,出现过15次。这些资料补充了个别君王的记载,例如:「亚撒其余的事,凡他所行的,并他的勇力与他所建筑的城邑」(王上十五23);「约沙法其余的事和他所显出的勇力,并他怎样争战」(二十二45);「希西家其余的事……他怎样挖池、挖沟、引水入城」(王下二十20);「玛拿西其余的事,凡他所行的和他所犯的罪」(王下二十一17)等。 南北二国的史料,可能和周围各国的年鉴相似,尤其是亚述诸王的纪年表;而且可能就是保存于撒玛利亚和耶路撒冷的正式宫廷历史。学者认为,除了这些明确提及的来源以外,编者或许还使用了没有在书中列举的材料。大卫宫廷史撒母耳记下九至二十章,常被视为撒母耳记的其中一个材料单元,称为「宫廷史」或「继位事迹」。由于采用的语汇和观点相似,列王纪上一、二章就常与撒母耳记的材料连在一起。列王纪上二章46节的宣告:「这样,便坚定了所罗门的国位」,用以结束这段记载。亚哈皇室史料个别的王一般只作简略的记述,例如,亚哈的父亲暗利,按其政治和经济的成就而言,是北国最伟大的君王之一,却只占了寥寥8节经文(王上十六21-28)。不过,从亚哈在位开始,记载的篇幅多了;有关亚哈王朝的延续,直到耶户发动政变,占了极多篇幅(王上十六至王下十二)。在这史料中,暂停使用老套的方程式,编者可能是使用了其他文献。这材料通常可再分为以利亚和以利沙的生平以及亚哈王朝的事迹。以利亚的生平,见于以下的章节:列王纪上十七至十九章,包括乌鸦喂食、撒勒法的寡妇、旱灾、迦密山上之火,以及耶和华在西乃的启示;列王纪上二十一章,拿伯的葡萄园事件;列王纪下一章,亚哈谢诸使者之死。亚哈当朝,在列王纪中竟受到如此重视,主要原因还是为以利亚的传记提供背景资料。列王纪下二至十三章中有关以利沙的资料,或许是有别于以利亚事迹的另一个文献来源。其内容包括:列王纪下二章,以利沙继承先知的位分、洁净水源、众童子之死;列王纪下三章,与摩押之战;列王纪下四章,寡妇之油、书念妇人;列王纪下五章,乃缦的大痳疯;列王纪下六章,亚兰人企图捉拿以利沙;列王纪下七章,撒玛利亚闹饥荒;列王纪下八章,书念妇人的产业、哈薛篡位;列王纪下九章,耶户受膏;列王纪下十三章,以利沙归天。在旧约里,再没有其他部分像以利沙般令人惊叹的故事,读来大快人心。在列王纪上十六章至列王纪下十三章之间,有一些补充材料和以利亚及以利沙的传记,并没有直接关系。如列王纪上二十章1-34节的战争,以及耶户篡位更多的细节(王下九11至十36),常被归类于第三种资料,包括亚哈王朝及其继位者的记述。这3种可能的资料,全是有关北国的事务。以赛亚史料有关希西家当政时期的记载(王下十八13至二十19),跟以赛亚书的叙述(赛三十六1至三十九8)几乎一字不差。内容记载西拿基立的入侵、拉伯沙基的使命、希西家的祈祷、以赛亚的预言、希西家生病、太阳倒退,以及比罗达巴拉但差遣特使。此史料应视为根据以赛亚书,或其他某些同时在列王纪和以赛亚书采用的材料。先知史料由于列王纪对于先知和先知的工作,极感兴趣,不少学者都认为编者还使用了其他材料,因此,包含先知事迹的记载,可列为一个独立的文献单元。内容包括亚希雅(王上十一29-39,十四1-16)、无名先知(王上十二,二十35-43)、米该雅(王上二十二13-28)的记载,以及其他有关材料。除了明确提及的材料和其性质的推论以外,其余史料各有不同程度的可能性。学界为了辨别这些史料,并且区别其性质,虽然花了不少研究工夫,但仍停留于臆测的阶段。当思考编者可能曾经使用的材料,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需要留心的。那就是即使这些史料曾经存在,也不可因此认为可以把历史有组织地重建起来。究竟哪些材料在列王纪编者使用以前,就已经结合成一个较大的体系呢?我们到底无法确定这些额外的材料衍生自怎样的环境,又或者甚至是编者本身对于所采用的材料在过往的历史是否清楚,我们都无法确定。圣经学者虽然在尝试描述列王纪的历史方面,耗费了许多精力,但往往忽视了在观点上的统一,这观点就正是从最后的编辑所得出的作品,也就是正典中的书卷。要了解此书,重要的不是从各种材料的观点着手(对于这方面,编者自己也许并未留意),而是研究本书作为王国历史的整体观点。编者使用的材料,是要奠定这书卷的教训;而所选用的,正要符合编者的目的。因此,他所预备的材料,和现今版本的教训,大部分并不相关。发掘其他可能的史料,当然重要,但全书整体的信息,也不可抹煞。这不是说列王纪只是一部以未经改动的材料所合成的作品。作者在整理史料的过程里,无疑曾经按着一些取舍的标准和文学技巧。在分裂王国史上,编者的结构技巧非常突出。例如:对于每一个王朝,他运用了公式的引论和结论。除了微小的细节以外,南北两国记述模式大致相同。对于犹大诸王,完整的引论模式如下:1.登基年份与北国君王的在位年份,并列对照;2.王的即位年龄;3.国祚的长短;4.母亲的名字;5.对其政绩的评语。每个犹大王在位时期的事迹,则以如下作结:1.引述犹大王的年代,以便进一步查考;2.记述王的逝世及其埋葬的地点;3.继承人:「他的儿子接续他作王。」从罗波安登基时的记载,可见记述犹大王事迹的完整模式(王上十四21、22、29-31)。记述以色列王时所用的模式则稍有不同:1.登基年份与南国君王的在位年份,并列对照;2.国祚的长短;3.王宫的所在地;4.因拜偶像而遭谴责;5.父亲的名字。每个以色列王在位期间的记载,则以如下作结:1.引述以色列王的年代,以便进一步查考。2.记述王的逝世;3.除非有人篡位,否则便是记述其子即位。记述以色列王事迹的完整模式,可见于巴沙的登基(王上十五33、34,十六5、6)。 这些模式在使用时略有不同,但整体而言,它们的结构前后一致,并为分裂王国史提供基本的架构。南北两国的对照年表,为建立那时期的年代,提供资料。记述模式的变化可以反映编者所使用的材料的性质,又或反映他个人的喜好。犹大王母后的名字见于记载之中,但以色列王的母后则没有提及,这可能表示编者对于大卫一系较为关切,因此所记载的也更为确切和完备。耶路撒冷被假设是南国王宫的所在地(虽然没有提及),而北国君王的王宫却需记明,大概因为北国曾从示剑迁往毘努伊勒,后又迁往得撒,接着迁往撒玛利亚。提到北国君王之父,同时也反映了改朝换代的频繁,然而,犹大国的朝政稳定,特别当提到几乎所有南国的王都埋葬于大卫的城,两者的对比就更形明显。列王纪与高等评鉴学高等评鉴学对列王纪的评鉴,主要在于申命记的年代,以及申命记与「申命史」(从约书亚记到列王纪)其余部分的关系。高等评鉴学否定申命记可能着于摩西时代。由于列王纪和申命记的神学观点相似,高等评鉴学的学者通常将申命记的年代,大概定于约西亚在殿中发现律法书之时(主前621;王下二十二)。于是,申命记被视为一部伪托的作品,目的是将约西亚的改革合法化,列王纪则成为姐妹篇的作品(跟约书亚记至撒母耳记等著述并列),以约西亚时代著作申命记的作者们的眼光,观察历史。在这基础上的列国史,并非按照从摩西时代以来传流神律法的标准来衡量,而是按照已成历史的事件结果来判决。高等评鉴学同时极关注书卷的编辑史,那就是在最终的正典版本出现以前,曾经为了适合较早期的神学模式而编纂了多少次。大多数高等评鉴学的学者认为至少曾作过2次的编修,一次是在约西亚死后不久,约在主前600年;另一次则是适值被掳时期。据说,第一次编修主要关注崇拜的事宜,特别是将约西亚时期,在耶路撒冷的集中敬拜予以合法地位。第二位编辑则被视为在前人的工作上加添材料,为被掳事件提出辩解。但又有一些学者认为,尚有第三个版本,即由较晚期的编辑们使用了约西亚以前的「前申命记」版本。这种治学法的确实性,引起或许是最激烈的争议,就是学者们将不同的章节归入这个或那个编者的名下所得的矛盾结果;明显的主观成分和无法掌握证据是最大缺点。高等评鉴学所采取的另外一个特点,是环绕考究作者所持的神学原则,对于他处理证据时有多大的影响。许多学者断言,作者为了表达他的神学重点,不惜窜改资料。这种手法从耶罗波安的金牛犊可见一斑。许多学者认为,这些并非真是耶和华的形象,金牛犊不过是垫座,居于其上的被认为是不可见的耶和华;因此,最初被认为是正当的,不久便给列王纪的编者误解或误传成为偶像。高等评鉴学同时也贬抑列王纪所记载资料的历史可靠性。例如,西拿基立与犹大之战的记载(王下十八,十九),常被视作两件独立事件的合并。但在更近期的学术研究中,却又朝相反的方向,大部分的原因是巴勒斯坦、米所波大米和埃及的考古资料不断增加,学者对于史料的可靠性,愈来愈有信心。本书的年代结构,得着的评价尤其低。列王纪不但似乎跟其他圣经章节有抵触(参王下二十五8与耶五十二12;王下二十五27与耶五十二31),有些地方甚至明显是自相矛盾的(参王下八25与九29;王下一17与三1,八16)。在此,那趋向也逆转了。人们不但不认为经文因世纪以来的易手而出现讹传的情况,反而因着对古代编年程序愈益了解,人们对于这些数据的准确程度,愈来愈有信心,且认为其准确程度达至令人诧异的地步。以前一度认为互相矛盾的经文,如今则被评为对比计算在位年份和新元两种系统而构成的准确宣告。当列王纪在大多数的文献中,被称为申命史的时候,是以本书卷着于较晚年代,作为根据。尽管这说法存有偏见,但也指出了编纂者的目的。其实,我们无须接受申命记为晚期作品,才可领略申命记对列王纪的影响。神学教导和写作目的列王纪所记载立约之民的历史,从大卫驾崩(主前961)起,到南国灭亡止(主前586)。不过,此历史并不是按照现代人对于历史教科书的期望而写成。列王纪的编者在剪辑时,没有集中在经济、政治和军事的主题上;然而,对于神学的关注,才是编者写作的动力。由于列王纪的历史,在历代志里大多可以找到平行的记载,评估本书的神学及目的,便容易一些。把两种记载比较,尤其是研究较晚期的历代志编者,如何将列王纪里所找到的材料,予以增添或删节时,两部史书的旨趣便愈发清楚地呈现出来。列王纪编于被掳时期,可能在主前560和539年之间。耶路撒冷已经变为瓦砾,大卫的宝座荡然无存。作为以色列民神学的两大支柱:神圣不可侵犯的圣殿和大卫的宝座(耶七4,十三13、14,二十二1-9;参王上八16、29)已经倒塌了。以色列的信仰如果仍然幸存,就必要回答这些紧急的问题:「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神为甚么不能向大卫和锡安遵守祂的应许呢?应许给废掉了吗?」列王纪的作者在回应主前722年(撒玛利亚沦陷)和586年(耶路撒冷沦陷)的灾难时,目的在针对选民的疑惑。列王纪和约伯记一样,主张神义说,为神对待人的方法提出辩解。为了回答「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这个问题,编者以律法所提出的标准,复述立约之民的历史。基于这个理由,列王纪可以称为「摩西五经史」,或甚至更直接地称为「申命史」,因为编者用来衡量两国的标准,只见于五经中的申命记。申命记中被选用来评断两国的较显著主题有:集中敬拜、君主政体制定、先知话语的功效,以及对不守约者的咒诅。集中敬拜作者最关切的是纯正的敬拜。他所指的纯正,主要的标准是诸王对于集中在耶路撒冷殿中敬拜所持的态度,它们跟在其他地方敬拜神、以及用邱坛敬拜耶和华的宗教混杂的迦南仪式,互相对立。申命记十二章1-32节要求集中的敬拜是在中央的圣坛举行。「集中敬拜」一词也许是误用了,因为在建殿以前,一直以会幕为敬拜的中心,申命记所载的改变,并不是将敬拜中央化,而是基于圣坛不再随时迁移而要固定下来。对于北国诸王而言,此标准实际上已成为不变的叙述模式,如:「他行耶和华眼中看为恶的事,行尼八的儿子耶罗波安所行的道,犯他使以色列人陷在罪里的那罪。」(王上十五34,十六31;王下三3,十31,十三2、11,十四24,十五9、18、24、28,十七22)列王纪的编者认为以色列在但和伯特利所立的金牛犊坛,是为大罪;然而,北国诸王始终执迷不悟(王上十二25至十三34)。北国诸王排斥耶路撒冷的重要地位,这些邱坛便成为量度北国诸王的标竿。所有以色列王全都按照这标准被定罪(除了只作王1个月的沙龙,以及北国末代的君王何细亚例外),甚至杀害以拉的心利,虽然在宫殿内自焚前,仅作王1星期,也没有例外(王上十六9-20)。至于加诸犹大诸王的,则是另一套标准:他们对于在耶路撒冷城郊盛行的异端敬拜,所持的态度,只有希西家和约西亚得到编者无条件的认可,许为效法大卫的方式(王下十八3,二十二2)。其他有6位王虽然还没除去邱坛,却由于热切地遏止偶像崇拜而受到称赞(亚撒,王上十五9-15;约沙法,王上二十二43;约阿施,王下十二2、3;亚玛谢,十四3、4;亚撒利雅,十五3、4;约坦,十五34、35)。其余的犹大诸王,则由于参与邱坛和亵渎圣殿而遭受谴责。此乃本书突出的主题。君主政体史编者其次所关心的,是追溯君主政体的历史。申命记十七章14-20节,预言有一天以色列人将要求立王,并指令作王的要为人民担当基本的宗教责任。提到立王之事,也仅见于申命记,这成了编者所关注的君主政体史的基础,他特别关注君王在宗教上的忠贞。大卫成为理想君王的模范,大卫不但是量度的标准,他和他的子孙也因此「可在以色列中,在国位上年长日久」(申十七20;参王上十五11;王下十八3,二十二2所载效法大卫所行的,以及王上十四8,十五3-5;王下十四3,十六2所载的反面例子)。编者希望让人知道,即使大卫的子孙不忠,神对于大卫却始终信实。南北两国的君王数目相同,但北国在200年中不断改朝换代,发生弒君夺位之事,然而,历时350年的大卫王朝,则始终相传不息(王上十一13、32、36,十五4、5;王下八19,十九34,二十6)。大卫皇室遭遇的祸患,和因此对神的应许产生的疑惑,促使编者振笔疾书。 先知话语的功效列王纪能够称为申命史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它关注先知话语的功效。在五经中有3处经文论及先知的设立,即:民数记十二章1-8节;申命记十三章1-5节;以及申命记十八章14-22节。只有申命记十八章记载试验真先知的方法,乃按照其预言是否效验来判断。作者为了提高人们留心先知话语的应验,列引许多例证:列王纪上八章20节(撒下七13);列王纪上十二章15节(十一29-36);列王纪下二十三章16-18节(王上十三1-3);列王纪上十四章17、18节和十五章29节(十四6-12);列王纪上十六章7、11、12节(1-4节);列王纪上十六章34节(书六26);列王纪上二十二章35-38节(二十二17);列王纪下九章7-10节、30-37节和十章10、11、30节(王上二十一21-29);列王纪下一章17节(一6);列王纪下二十四章2节(二十一10);列王纪下二十三章30节(二十二15-20)。作者着重显示先知的话语,是有功效和力量的。他对先知的关切,也可从他记述以利亚、以利沙,以及其他先知人物的材料看出来。咒诅的应验编者对申命记的另一个关注,见于他追溯因不守约而应验了的咒诅。神和以色列立约,结果带来咒诅还是祝福,倒要看人民的顺服与否;列王纪的编者认为南北两国蒙受咒诅,皆因两国未能达到约的要求。编者审慎指出,大部分见于申命记二十八章15-68节的咒诅,在人民的生活中,或多或少已成为历史事实。摩西曾警告百姓,背逆的后果是神将「从远方、地极带一国的民,如鹰飞来攻击」(申二十八49),而亚述人果然来到撒玛利亚,巴比伦人也攻入耶路撒冷。列国必「将你困在你各城里,直到你所倚靠、高大坚固的城墙都被攻塌」(申二十八52);就这样,撒玛利亚从主前724至722年被围困,耶路撒冷则从主前588至586年被围困。在援绝粮尽的困境中,人们被迫吞食自己的骨肉,妇女则以刚产下的婴儿果腹(申二十八53-57)。以色列被便哈达围困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王下六24-30)。耶和华既然曾经喜悦祂的子民昌盛,使他们众多,照样也会毁灭他们,将他们分散在万民中(申二十八63-67)。列王纪的作者以这样的方式,写作以色列和犹大的历史,以解决神学上的难题。人们如何能够把被掳,与神给予以色列民和大卫的应许,互相调和呢?他的答案具有两方面:(1)问题并不在于神,而是背逆的人;神一直是公义的;(2)国家的终结,并不等于人民或大卫之家的终结。本书的尾声颇具启发性:以未米罗达从狱中释放约雅斤,使他的地位高过众王,并叫他不缺衣食(王下二十五27-30)。被掳期间,几乎一无所有时,大卫之家依然享有神的恩宠和福祉。神没有弃绝祂的应许,人们应当持守盼望。列王纪的其他主题也显示,编者在选择和编排资料时,特别使用申命记作为审视人民历史的架构,流露他的神学动机。这样的比较,见于出埃及记十二章1-20节和申命记十六章1-8节有关遵守逾越节之礼,可见在出埃及记中,逾越节是以家庭为中心;在申命记中,则是在圣所内庆祝。列王纪的作者谨慎地表示,在约西亚作王期间,逾越节乃遵照申命记的规定来庆祝(王下二十三21-23)。在记述亚玛谢按照律法治国时,明确地列出申命记的一段经文(王下十四6引述申二十四16)。与历代志对照列王纪一旦与历代志的平行记载互相对照,其特点便愈发明显。列王纪的作者是针对耶路撒冷被毁后的情况,并必须回答「如何及为何」等问题,历代志的作者则是重建的社会中的一分子,当时引起激烈争议的神学问题,不是如何及为何,而是:「我们还能和大卫有分吗?神仍然关心我们吗?」所需要的,并不是解释为何被掳,而是要把被掳后时期和被掳前时期连系起来。第二座圣殿的兴建和敬拜的规范,在历代志所显示的细节,远胜于任何有关先前的圣殿的记载。历代志只记述犹大的历史和大卫家系的历史,反映在被掳后,独有她幸存下来。历代志的作者所省略的事件,也颇为值得注意。他不像撒母耳记和列王纪的作者,无意立下起诉的案例,因此,他可以自由地省略有关大卫与拔示巴犯罪的记载(撒下十一),也不曾提及所罗门即位时遇到的困难(王上一,二)。在他那个时代,北国已亡,因此,历代志作者未曾细述耶罗波安的罪行(王上十三,十四)。历代志对于圣殿的事情,更感兴趣;列王纪明显记述先知的事迹,但相同的情况却未见于历代志,这样,以利亚和以利沙的生平,也均省略了(王上十六至王下十)。历代志的作者亦未曾罗列导致北国沦陷的诸般罪行(王下十七1至十八12)。从所有这些例子中,我们可以看见史实跟人民、编者在神学的关注上,起着交互的作用。每位编者既为社会的一分子,在选材和编排上,就力求符合社会所关切和需要的;比较两种记载,即可清楚看见每位编者的重点。这些编者的工作跟基督教会的使命,有着连贯的关系。教会也选择救赎史的资料,并加以编排,好应付每个世代的需要和所面对的问题。教会整理出来的资料,虽不像列王纪及历代志的编者所作的一样,是权威的圣经,两者的工作却是相类的。内容提要列王纪可分为3部分:(1)所罗门王朝(王上一至十一);(2)分裂王国史(王上十二至王下十七);(3)在犹大的幸存王国史(王下十八至二十五)。 所罗门王朝(王上一至十一)以亚多尼雅的流产政变为记载的开始,叙述所罗门登基时所引发的宫廷阴谋(王上一)。大卫临死之前,叮嘱所罗门顺服神的诫命(王上二1-4),并向敌人施行报复(王上二5-9)。大卫死后,所罗门下令将亚多尼雅、约押和示每处死,支持亚多尼雅夺位的祭司亚比亚他,则被革职(王上二13-46)。敌人得以清除后,便「坚定了所罗门的国位」(王上二46)。所罗门当政其余的日子,可分为两部分:行其父大卫之道的所罗门(王上三至十);偏离正道的所罗门(王上十一)。所罗门在基遍献祭时,祈求神赐他智慧,好治理国家,后来,在两名妓女争夺孩子一案中,他的智慧便很快地表现出来(王上三)。关于王国的行政组织和所罗门的无比才智,本书均有记述(第四章)。对于圣殿的筹备(第五章)、兴建(六,七章)和奉献(第八章),编者也有大量记载。神在第二次向所罗门显现时,提醒他要效法其父大卫,遵守祂的律例典章(王上九1-9);所罗门的建筑和商业活动,也有细述(王上九10-27)。示巴女王访问后,接着展示所罗门宫室的富丽堂皇(第十章)。可惜,所罗门没有遵守神的诫命,受到外邦妃嫔的引诱去随从别神,未能像大卫一样全心全意敬拜耶和华(王上十一4),神决定从他儿子的手中夺回北方各支派(王上十一11-13)。由于神的惩罚,被征服的人民起来反叛所罗门(王上十一14-25),而在以色列国内,则有耶罗波安的叛乱(王上十一26-40)。分裂王国史(王上十二至王下十七)所罗门死后,联合王国解体。北国(以色列)存在约两个世纪,由9个朝代的20个王统治,其间国力衰微,并有弒君篡位的情况。相反,南国则延续3个半世纪,由大卫一系的19个王治理,但有一段短时期,由亚他利雅夺位。在大卫和所罗门以前,南北众支派之间长久以来各自为政,甚至互有战争,因此,一分为二并不足为奇。但其近因则是北方支派差遣代表,商谈有关王权的问题时,罗波安不智地以恶言相向。于是,较早前起义、反抗所罗门的人民英雄耶罗波安,成为北国的王。他立刻在但和伯特利建立与耶路撒冷相对的圣所(王上十二);这些圣所,终于成为谴责以色列诸王效法耶罗波安之罪的准绳。以色列和犹大双方争夺便雅悯边境地区,作战达两个世代之久。在两国边界的零星战争,加上,来自北方的亚兰人或南方的埃及人的入侵,最终消耗以色列的耶罗波安、拿答、巴沙、以拉和心利,犹大的罗波安、亚比央和亚撒王朝(王上十三至十六20)。暗利在以色列登基后,产生了4代相传的家天下,亦结束了变迁无常的北国。列王纪虽然只给予暗利寥寥8节的篇幅(王上十六21-28),暗利却是北国最伟大的君王之一。在暗利的统治下,以色列不但和腓尼基及犹大缔结盟谊,而且,亚述人也有百余年之久,称以色列为「暗利之家」。暗利的继任人亚哈、亚哈谢和约兰,却占了不合比例的篇幅。在全书47章中,分得16章(王上十七至王下十),约达全书的1/3。这是由于编者编入了大量有关以利亚和以利沙的事迹,好与暗利的王朝在善恶上,作一番对照。在有关以利亚的记载上,亚哈和耶洗别被用来衬托他,以致亚哈成为了恶王的典型(例:王下二十一3)。由于暗利王朝、以利亚和以利沙的事迹占了这样的篇幅,对于犹大在同时期发生的事情,则未作详尽报导。在这段时期,北国似乎曾以霸主的姿态欺凌犹大,例如犹大王约兰娶暗利的孙女为妻(亚他利雅,王下八18、26);并在基列的拉末一役,约沙法以附庸的地位屈从亚哈,均可证明(王上二十二)。当以东背叛约兰,犹大的国运日渐衰微(王下八20-22),失去了以旬迦别港的控制,以及要承受随之而来的经济打击;等到立拿也突然脱离以后,沿海平原边界附近的各个城镇便挣脱犹大的管治(参代下二十一16)。主前842年,耶户由先知膏立为王(王下九1-13),之后,他发动政变,结束了暗利王室的统治,同时击杀犹大王亚哈谢(九14-29)。耶户接着进行整肃,把耶洗别、亚哈和亚哈谢的家族,并敬奉巴力的所有人杀掉(王下九30至十36)。杀戮腓尼基的公主耶洗别和犹大王,使以色列失去南北两方的盟友,在政治上付出沉重代价。耶户的王朝在以色列国中最为长久,历时共90年;而历任的王则包括约哈斯、约阿施、耶罗波安二世和撒迦利雅。耶户刺杀犹大王亚哈谢后所开创的局面,威胁到大卫王室的延续。亚他利雅皇后,既然身为暗利的后裔,夺得王位后,便企图整肃大卫一系觊觎王位的人。她执政6年以后,忠心的祭司耶何耶大发动反政变,把年幼的约阿施拥上王位(王下十一)。由于耶户的政变,以色列积弱半个世纪,亚兰人乘机将耶户之子约哈斯的势力削弱,只剩下一支小型的军队(王下十三1-7)。九世纪初,亚述东山再起,舒缓了以色列和犹大的困境。亚述大军击败亚兰,大患一除,以色列和犹大于是获得戏剧性的振兴。耶户的子孙,亦即以色列王约阿施,重新收复从前给亚兰人夺去的各城(王下十三25)。以利沙死于约阿施在位期间(王下十三20)。在南方,亚玛谢再度击败以东(王下十四7)。但亚玛谢和约阿施又重点两国的战火,北国再度战胜(王下十四8-14)。 以色列在耶罗波安二世的领导下一度享有繁盛,王国的版图达到所罗门时代的幅员(王下十四23-28)。同时代的犹大王亚撒利雅(又名乌西雅),也在耶路撒冷加强军御,同时采取攻势,向南扩展国土(王下十四21、22,十五1-7)。然而,在两国的历史上,这样的复兴只不过是辉煌的夕阳而已。耶罗波安二世死后,展开一连串的灾难,在以色列的灭亡和犹大向亚述的霸权臣服时,而达到巅峰。以后的30年,北国出现了4个朝代,但其中3个朝代由一个王作为代表;弒君的悲剧,则标志着北国正加速灭亡。仅在10年多的日子,内战和无政府状态的交替中,先后出现了5个王(王下十五)。南北两国都曾向提革拉毘列色三世缴交重税(王下十五19、20,十六7-10)。以色列和亚兰人结盟以逐退亚述,并试图强迫犹大王亚哈斯参战;亚哈斯于是向提革拉毘列色求救。联盟被破坏,以色列和犹大沦为附庸。何细亚一旦感到安全无虞,就变节投靠埃及。然而,此举对于北国来说,俨如自取灭亡。撒缦以色五世随即报复,以色列国的政治史就此告终(王下十七1-23)。这片土地由其他异族迁入(王下十七24-41)。以色列和亚兰对抗,仍能幸存,却只败给亚述,同样,亚述壮大,且成为犹大的劲敌,但犹大的年日依然比亚述长久,然而,犹大却败在巴比伦的手下。犹大的幸存王国史(王下十八至二十五)亚哈斯向亚述求援,付出自由的代价,犹大也成为亚述帝国的附庸。在他的统治之下,异教的祭祀盛行一时(王下十六1-19)。亚哈斯之后,由希西家继位,他是犹大第一位杰出的改革领袖。在有关他的记述中,大多是反抗亚述王西拿基立的事迹:反抗、亚述遣使前来威胁、以赛亚保证神将拯救,以及亚述大军被歼灭等(王下十八9至十九37)。希西家患病,透过以赛亚而得到神谕和征兆后复元(王下二十1-20)。希西家款待巴比伦来使,似乎是商谈缔结反亚述联盟一事,然而,先知警告此项决定的代价可能十分沉重(王下二十12-21)。接续希西家作王的玛拿西,在位的时间超过诸王(共55年)。在他的统治下,背教的情况尤其严重;列王纪的编者指出,他的统治足以令人民无可避免地流离失所(王下二十一1-18;参王下二十三26,二十四3、4;耶十五1-4)。玛拿西死后,其子亚们继位。亚们与其父极为相像,作王仅2年即被臣民所废(王下二十一19-26)。接着登基的,是犹大第二位伟大的改革领袖约西亚。在他的统治下,律法书得以在修葺圣殿时寻回。他领导人民重新立约,并且压制异教的崇拜活动(王下二十二1至二十三14)。此时,亚述帝国迅速式微,约西亚因此趁机向北方扩张疆土,除掉伯特利的坛和撒玛利亚各处的邱坛(王下二十三15-20)。耶路撒冷随即举行庆祝逾越节的大型聚会,同时采取进一步的措施更正宗教(二十三21-25)。约西亚企图借着抵挡法老尼哥的攻势,支持亚述,却在米吉多阵亡(王下二十三26-30)。 在犹大诸王中,只有约西亚有3个儿子继位。他死后,人民拥立约哈斯登上王位,但仅在3个月以后,尼哥就把他废掉,锁禁于埃及(王下二十三31-33)。然后,约西亚的另外一个儿子以利亚敬继位,他同时改名为约雅敬(王下二十三34-37)。约雅敬在位期间,尼布甲尼撒征服犹大,于是,约雅敬被贬为附庸。几年之后,约雅敬起而反抗;他死后,留下儿子约雅斤面对巴比伦的报复(王下二十四1-10)。尼布甲尼撒围攻耶路撒冷,城被攻陷以后,约雅斤、母后、士兵和文武百官,全被掳走。尼布甲尼撒让约雅斤的叔父玛探雅继位,玛探雅正是约西亚的第三子,后改名西底家(王下二十四11-17)。9年以后,西底家同样起来反抗巴比伦。尼布甲尼撒围城2年,城被攻陷后,即被彻底摧毁。西底家的众子被拉到他面前处决。而且,西底家的眼睛被剜出以后,便被掳到巴比伦去(王下二十四18至二十五21)。尼布甲尼撒任命在米斯巴的基大利担任省长,一群刺客将他击杀后逃往埃及(王下二十五22-26)。本书的结尾提及被掳的约雅斤,在尼布甲尼撒的继承人以未米罗达的手下得到礼遇,表示神并没有忘记祂向大卫所立下的应许(王下二十五27-30)。RaymondB.Dillard另参:「历代志上、下」;「旧约年代学」;「以色列史」;「王,王权」。―― 证主圣经百科全书 |